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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我和我的祖国”征文(40):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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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9/2/28 13: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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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

张建会

        七月十四,晴,已值初秋,工作闲暇得空,遂驾车一路向西,寻访西路军红军井、拴马桩遗址。
         这个念想在我心头盘桓已久,因种种原因一直被搁浅。说来惭愧,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的临泽人,对西路军苦战临泽的故事早已耳熟,但对散落在这儿曾经的战斗遗址,并且是仅存的几处,如汪家墩,红军井,拴马栓等,却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容,我决定踏上探访这些遗址的路程。
         向西、向西……
         过火车站十字红绿灯,  车子平稳行驶在 312国道上,不见了鳞次栉比的楼房,渐次出现了三三两两的平房,也渐渐驶离了县城。
         远处,几个身穿黄色工作服的路政人员在施工,前面放着“前方施工,车辆绕行”的路障牌。心想不好过不去了,放缓车速,近前,路挖断了,在铺设什么管道。附近也没有可以绕行的路段,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悻悻然掉转车头返程。
         坐在副驾驶的老婆这几日心神不宁,为了找工作的事情上火。她看到微信信息平台上有高铁南站招安检员的公告,便提议过去看一下,我点点头,顺便带她过去看看,她还不知道在哪。
         谈毕工作事宜,我带她兜兜风,顺便看看临泽高新技术开发区,也在高铁这一片。一路向西,饮料厂,红枣加工厂的大型厂房修的一座比一座气派,昔日的戈壁滩,如今的聚宝盆,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活力。
因是双向车道,中间有隔离带,错过了掉头路口,只能一直西去。前方有红绿灯十字路口,我猛然记起,路口右拐可以巧妙绕过施工路段,到达新华。探访西路军遗址的念头又弥漫上心头,我对旁边的老婆笑笑,走,继续上新华。
         视野尽头,天空澄碧如洗,巍巍祁连山似与天接壤 ,白云依偎环绕,仙境一般。 道路两旁的苞谷已由深绿色转为浅黄色,这是快成熟的标志。枣树上的青枣有了红眼圈,红脸蛋。
        新农村建设的春风吹遍了新华镇的各个村社。粉刷一新的沿街墙面,硕果累累的葡萄走廊,具有乡村特色的小公园,能勾起乡村记忆的水缸、废旧轮胎改造的花坛,处处凝聚了农村人努力打造美丽家园的心血智慧。
         几年前,路过新华时,我看到路边曾伫立着一块巨大的路标,上面好像就有“李先念拴马桩”字眼。因为第一次来,不认识路,我时刻留神这面指示牌。车过新华街已经走了好远了,马上就要出新华地界了,我隐隐有些担心走错了,靠边停车,让老婆打开导航搜索一下,结果很失望,没有具体定位方向,果断掉头往回走,决定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问路。
         路边有个中年妇女用剪子修剪摊位上的葡萄。我靠边停稳车,径直走了过去。
“阿姨,听说您们这边有红西路军的战斗遗址,具体在哪个方位,可以给我指一下吗?”开口先甜甜叫了一声阿姨,“出门三分小,见了姑娘叫大嫂”,父亲教给我的人生哲学,此时派上了用场。
         “这个嘛,我没听说过,不知道在哪。”阿姨停下手中的活计,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就是西路军用过的红军井,李先念栓马桩这些战斗遗址。”我不死心,继续引导着问。
        “我不知道,我儿子在屋里,我给你问问我儿子吧,他可能知道。”阿姨说完,起身走向院子,我紧随身后,也跟着进了院。
“明子,你出来一下。”阿姨喊了一嗓子,应声而出一个高挑清瘦的帅小伙。我快步迎上前去。
         “您好!我想问个路,有关西路军的战斗遗址朝哪面走?”
         “哦,你到前面向前村路口朝右手拐下去,一直朝南面走,就到了。”小伙用手朝东一指,说道。
         问清方位,再三谢辞母子二人,再次启程。或许人生也该如此,该回头总结反思自己走过的路的时候,应放缓脚步,多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顺利找到向前村村委会,右拐,一条乡间柏油马路向远方铺陈开来。为了保险起见,我再次停下车问路。一位精神矍烁的老人热心肠,让我一直顺着道路旁边的沟渠走,并且特别嘱咐过了高速、铁路洞子就看到了。
         路线正确,目的地似乎就在前方,心情迫切。可过了高速、铁路洞子依然是成片成片的苞谷地,丝毫没看见我要探访的目的地。
        前方一片村舍,我靠边停车径直走向一位农妇,得到的答复依然是继续顺着水渠向前,会看到插的红旗。
        临近水渠尽头,左右顾之,只有成片的庄稼地,还是没看到飘扬的五星红旗。已近中午,饥渴交加。正茫然间,过来一位戴着草帽,手拿镰刀骑自行车收工回家的老人。
我放下车窗,伸出头“老大爷,您好。我问一下,西路军在这儿打战的遗址怎么走?”
        “朝那边一拐,再往前走走就到了。”老大爷用手朝我右边一条小路一指说道。
“就这边嘛?”我想再确定一下。
        “干脆我也从这边走,我给你前面带路,你后面跟上。”老大爷一副热心肠,让我很是感动。  
         路上全是石子,很颠簸,老大爷骑的很费事,我也小心翼翼,远远跟着。
         过了一条干涸的小河,脚下是水泥硬化的路面,宽广整洁,和之前的石子路炯然不同,是人为建设的。两边的绿化带栽着清一色的小黄菊,竞相争艳,平添了肃穆之感。
        老大爷停下车子,我也停稳车。“这就到了,你们随便逛去吧,我先回去了。要不走屋里吃些中午饭吧,这也中午了。”
         “不了,太麻烦您老了。谢谢您为我们带路。大爷,您贵姓?”
         “我姓张,我家就在前面那村子。以后你们来,就顺着这条道来,这都是政府修的水泥路。”
         “好的,谢谢您了,我也姓张。大爷,您慢走,我们自己逛逛。”
        苦于身边没有香烟水果之类答谢,只好嘴上不停说着感激的话,感觉冥冥之中是老天在帮我。八十年前西路军到三道柳沟时,也是驻扎在砟子河西岸张保民的庄子里。今天适逢张姓老汉帮助,会不会是曾经帮助过西路军的后代,脑海中涌过疑问。
         沿着青砖铺就的小路,有一个用栏杆围起的小院。栅栏门上了锁,为了防止锁生锈,用丝巾包扎着。本以进不去了,老婆心细,发现锁子不是挂在门拴上,并没有锁,许是方便游人出入特意如此的。
         解开丝巾,取下锁,轻轻推开栅栏门。院子不大,进门左手边有一块景区简介牌,正对大门的路尽头有一方石碑,上书“县级文物保护单位——红西路军三道柳沟战斗遗址,”落款为临泽县人民政府一九八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公布。东北角有一口井,井口有一辘轳,下面卧着一块大石头,上刻三个鲜红的大字“红军井”。井旁有一组红军战士雕塑,生动刻化了三个伤病员拄着木棍,相扶相搀的艰难行军画面。园子南边,有一截干枯的沙枣树,分杈上拴着一匹战马雕塑,马旁立着一位伟岸的将军雕塑,这都是政府修缮时新塑的。这便是“拴马桩”,将军便是时任三十军政委的李先念同志。我眼前浮现出这样一幕:滚滚硝烟中一匹马扬尘而来,李先念政委从马上飞奔而下进屋布署战斗,警卫员把喷着响鼻的马拴到树下……
         关于“拴马桩”,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
1937年2月28日凌晨,红西路军进驻新华镇三道柳沟。根据总部命令,九军防守东柳沟,三十军防守西柳沟,总直属部队驻守南柳沟。
         当天早上,几位衣衫褴褛的军人敲开了西柳沟住户赵金莲家的院门。来人自称是红军,要借用几间房屋。“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赵金莲一家赶紧将几位红军请进了家里,并把所有的房屋腾了出来。
         这天起,赵金莲家的院子被设为三十军的指挥部,时任三十军政委的李先念同志住进了其中的一间房屋。其时刚刚入春,村边小河干枯,百姓饮水主要靠赵金莲家门口的一口水井。但由于水井水量少,水位较低,吃水很困难。红军来到后,组织人力对水井进行了清淤清洁,与百姓同吃一锅饭,同饮一井水。
         赵金莲家院外,有一棵粗壮的沙枣树,李先念的战马就拴在这里。接下来的11天中,西路军将士顶着严寒,在子弹缺乏、供给困难的情况下,与数倍于己的敌军展开了殊死搏斗,歼敌数千。
         短短数日,西路军指战员与当地百姓结下了深情厚谊。部队离开后,他们用过的水井被百姓称为“红军井”,沙枣树被叫做“拴马桩”。
         新中国成立后,赵金莲家几次修建房屋,但“红军井”“拴马桩”被这家人奉为圣物,完好地保存了下来。20世纪60年代,村上的一些年轻人想把沙枣树砍了当柴烧,赵金莲一听就急了,冲到树下说:“谁要砍这棵树,就先砍了我。”为了更好地保护“拴马桩”,赵金莲带着家人索性将树干砌进了院墙。
         赵金莲夫妇去世后,他们的二儿子张保民继承了守护“红军井”“拴马桩”的任务。后来,他们的孙子张国增接替二叔张保民,继续义务守护。
         八十年风风雨雨,虽然“红军井”已干枯,“拴马桩”已枯死,但当地一些善良的人儿,保护红军遗迹,传承西路军精神的故事却深深感动了我。
         走出园子,媳妇又仔细的拴好门拴,挂上锁子包好。我沿着水泥硬化的小道,顺着指示牌标明的方位,去往烈士陵园。
         中央一面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后面是高大庄严厚重的烈士纪念碑。纪念牌后面是一排整齐划一的无名烈士纪念碑,像一排排、一列列整装待发的战士。都是如花似玉的年龄哟,一个个个含苞待放的花蕾,还未盛开,便凋零在苍茫的河西大地。
         烈士陵园南面有曾经的战壕遗址,尽管陵园内有模拟战壕遗址,但我却想实地探访一下。
         一条水渠自东向西流过,过了水渠,是一大片滩涂。河水经年累月的冲刷,带走了一些轻的物质,淘洗出了一层又一层奇形怪状的石头。河已干枯,只有雨季还能泄泄山洪。河床裸露着,像大地的一大块疮疤。
        我踩着石子,来到一块文保碑前,是当地政府立的,上书“红军战壕遗址”,以及立碑日期,别无他字。离这不远处有一方新立的石碑,上书“渣子河红西路军战壕遗址”。碑背面有战壕简介保护范围与建设控制地带。我注意到这样一行字:渣子河红西路军战壕遗址,位于新华镇新柳村三社,1936年底至1937年初红西路军阻击马家军的进攻而开挖。长130米,宽9米,深1.3米,呈月牙形状。我也翻阅过不少史料,红西路军进驻三道柳沟时是1937年初,这样的季节,在大西北戈壁滩上还是很寒冷的,衣不敝体,食不裹腹的红西路军开挖这样一条战壕,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我再次低下头,俯下身子,拾起一块锥形石头仔细端详。这样的石头遍地都是,这样的石头可能磕破过西路军战士的膝盖,也一定砸开过马匪的脑袋。弹药聩乏的时候,就变成了战士们手中的杀敌利器。我站在战壕制高点,任秋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沙子迷了我的眼晴……耳畔依稀回响着枪炮声、战士们的怒吼着,兵器的撞击声……眼前浮现出一幕幕可歌可泣的杀敌画面……
        八十年的风风雨雨,早已是物是人非。时间侵蚀了事物的本质,也苍老了人的容颜。西路军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湮没进历史长河,反而随着党和各界临泽人士的重视以及大力宣传,在河西大地乃至全国都产生了一定影响力。西路军不畏牺牲、不怕艰苦的精神在临泽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作者简介:张建会,曾用笔名最后一个月氏,自幼好读书,喜为文,有部分文字散见于网络平台、纸刊中。现为进城务工的新一代农民工,业余钻研文学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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