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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金满园杯】征文(79):奔跑的张掖(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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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8/10/23 11:06:21
  • 来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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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张掖(组诗)

文/万有文

一、早市

没有过早地盛放
没有吆喝
其实那声音很低
低到就像是梦里的嘤咛


这晒得红黑的脸庞,还有一些憨实地迎着朝阳
这早晨早起的人必经场所
混迹于早市的热闹
人世仿佛一下子繁忙起来


新疆香梨、靖远苹果
似乎这里两个地方只是咫尺
傍依身畔。一转身就看到了
大棚里采摘来的西红柿
那娇俏欲滴的颜色与诱人的清爽
禁不住把手伸向那滚圆的身躯


那黄瓜、青菜的青翠
在这早晨多少增加了一点绿色
似乎一下子被夏天覆盖 
那鲜嫩的肉类,酥软冒着热气的馒头
把这个早晨搅动得食欲大动


转身时还有卖古董的,狗皮膏药的
围满的人群好奇地打量这几个从中世纪走来的人
让这个早市显得不伦不类
还有卖油盐米醋的老者
一辆电动三轮车就将生活的全部意义载满
投射出早市“民以食为天”的真谛
 


二、到张掖的车程

距离家所在县城八十公里
早年间,在还没有通上高速公路时
坐短途客车,走一趟张掖要三个小时
时间像被戴了锁链,车轱辘被滞留在那些拾豆一般的停顿间


后来,通了高速
一个小时的车程
而今,它又通上了动车
这快速奔跑的脱兔
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达
以前三个小时才能到达的张掖
 


那动车,俨然还是一只背着铁壳子的乌龟
但它却轻松让人们跨过鸿沟,最终让他们奔向幸福生活的坦途 
 


三、今天,我们找到幸福生活的匙钥
——写给张掖的玉米种子


这些从远古走来的植物
以历史的高度、伟岸、圣洁
以粮食的内心
喂饱饥饿和荒凉


从古人受惊吓的身影里
它一步步走来
如今,它走上精神的
餐桌


当我们双手掰弄
扯掉一层层皮屑
像打开一扇扇
幸福生活的天窗


一双手,从此找到生活的
乐趣,找到生活的希望
远离贫穷
并从这些金黄的牙齿下
以金子般的心
把生活嚼得有滋有味


四、城市在奔跑

城市带着楼群在奔跑
楼群带着拆迁户在奔跑
拆迁户带着建筑老板在奔跑
建筑老板带着民工在奔跑


奔跑吧,城市
以婀娜之姿
以灰色笔调
以高耸挺拔的雄壮意识
在新建的那条公路上
奔跑着


跑得肆无忌惮
跑得有理有据
因为它正带着普通百姓的梦想在奔跑


奔跑的城市还未顾及到大地的疼痛
还未顾及到山川的损害,河流的捯饬
但我还是希望它奔跑


只有它的奔跑才给予我们最好的承诺
减缓我们内心略有的担心
也只有它的奔跑才说明我们的生活从未停止
且充满着新时代的阳光


五、绽放中美丽的张掖
——记张掖市第四届运会开幕


今天的这里人山人海
围在那些演员们的周围
有跳舞唱歌的,有表演太极的
有摇旗呐喊的,奔跑的
把红旗举过头顶,把红花簌簌抖落在风中


这热闹,这宏大的场面是从来没有过的
昨天就有人称之为张掖史上第一
这第一来得有些突然
来得有些热烈
一下子就像把高台煮沸了
煮沸的歌声,人声,呐喊声
为高台加油,也为张掖加油!


当运动员进场的时侯,他们矫健的步伐
每一下都像踏在这时代的韵律上
把张掖的节奏踏得铿锵有力
锣鼓敲响的时候,张掖已从古时的战场走回
那些肆杀的黑河水,和奔逃的山影
只有在这黑河岸畔的高台是安静的
才会显出历史的静谧之美


历史也是铿锵的,今天的张掖也必然是铿锵的
用铿锵的步伐,走出张掖的辉煌
从昨天走向今天
明天的张掖一定更加美好
美丽的张掖,摇身一变,它会是黑河岸畔绽放的最美的一朵花


六、当一辆公交车走进生活 

那辆绿皮大甲虫一般的公交车驶过来时 
生活减轻了步行的重量 
本来亦步亦趋走向的生活
现在可以直接驶入
再不用急躁地赶时间 
再不用将生活逼迫得很紧 
城市也因它的到来变得距离缩短 
从东关盘旋路到西景苑  
从黑河湿地到南关汽车站
从月牙湖到黑河大桥  
似乎它就是魔术师  
转眼就将我们送到那里 
一段被缩短的时间,挤出了一些时间的悠闲与惬意  
我们可以先到月牙湖散步  
再到黑河湿地看日出  
然后再去汉唐街前的自由市场赶集  
…… 


看!生活多么有滋有味  
只因它的到来  


七、瞎眼的回回 
一个瞎眼的回回,用他的五根黑手指  
描述着他的生活:
一群黑白相间毛色发亮的羔羊是他生活的全部  
还有这千年古城下肥沃的土壤  
养育了一代又一代迁到这里的移民  
播种下他们生活的希望  


一幢一砖到顶的砖瓦房  
诠释了他们生活的变迁 
清茶就着油炸撒子  
这是招呼客人最好的食物  


聊起生活,聊起他瞎眼的人生  
他说,他心里亮趟趟的  
农田的补助,建房的补助,还有各种优惠政策的扶持……  
除过耕种那十亩多田地,每年他还会到新疆去贩羊  
一个人 


生活没有孤单,人生也没有孤单
望着这亮敞敞的房屋,新式家具,干净整洁  
我们相信,瞎眼的回回用自己的勤劳,创造了这美好的人生  
我们更加相信,生活在这样的一个国度里他们拥有着更多的光明  
也怀抱着更多的希望  


八、广场上

一个练太极拳的人,把生活
练成了一串跳跃的动作
一群跳舞的老太,伸伸胳膊
伸伸腿,再伸伸有点锈蚀的老腰
把生活
变成一些疏松筋骨的疗药
几个舞剑的老头
让我想起电视连续剧里,飞檐走壁的大侠
他们的剑,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
一会儿随着身体旋转
就像一个陀螺始终安放在生活里
把各自的早晨
舞得神采飞扬,热气腾腾


九、再次来到罗城
路被硬化以后,也硬化了小镇上人们闲散的心情
酒搂,饭馆,商店,赶集的人们不再显出尘土里的那张脸


农商行摇身一变为富人
一栋两层小洋楼
打破了乡村破败的梦境
那些打工回来的暴发户修起小康房
挺立在村人生活理想之上
还有一些熟人,举着幸福的微笑
与小镇,与过去相持已久


今天的红黑脸膛,和带着泥土的罗城口音
已经把罗城喊得心疧柔软
柔软地融化进村前的那片玉米地和油菜花
露出一张水嫩和黄灿灿的脸庞


十、春日早晨

晨光洒在博物馆灰色的屋顶上
灰派风格,在这个城市到处都可以看到
灰就像一只鸽子
带着呢喃
飞跃这片早晨


而远处的楼群,始终在灰蓝与黄白之间
调换着
时间还有一些,空气中弥漫的灰尘
是这个春天特殊的癍点
要给这个春天烙上一块印迹


广场上已经奔赴了一些放风筝的身影
春天一再被捏到手心
然后放飞到天空里


天空里的春天是澄蓝的
几声燕叫却把春天驱赶的风声簌簌
一股忽起的旋风
把一颗在风中抽紧的心
忽然打开了


十一、现代城市生活

那些吊塔像城市栽种的树苗
不久以后那里就会长出一些茁壮的大树
树身上透亮出人情的冷暖。亮闪着
人性的悲欢


城市的森林没有鸟鸣,却有汽车的鸣笛
喧闹的街道却多了几声喑哑之语
忙碌的身影一个个暗自思忖


森林里的房屋,我们应该修改你的安逸的睡眠
复杂的婚姻方程式淘走了一声声脚步
在这林间,与混凝土、钢筋混合的生活
展开长久的争夺


十二、黑河的变化

当黑河以坚硬的状态
呈现在人们面前时
冷峻的目光堆满全身


黑河的变化是——
厚重的铠甲和一条长围巾
拥戴在它的脖项里


以及花园。小桥。流水。人家
从现代化的场景中一一布置
构筑钢筋水泥中的消闲享受


当人群
拥挤在河岸上
黑河的春天,正来往于
它的四季


十三、甘州速写

阳光照着瓦屋和楼群
温暖着这座城市


人们捡拾着生活的碎片
漫步于甘州的大街小巷
悠闲与紧凑的生活
融合着现代城市
新装酒汁的味道


广场上,人声鼎沸,喧嚷着
这个时代的宣言


马路上车水马龙,载乘着一些人的
致富梦,和城市生活的美好


钟鼓楼,成为人们理想圣地的
必经之所


大佛寺的钟声,一响就是千年
千年里,那朵从印度移植的梵提花
也盛开了千年


木塔寺,像一尊佛,从远古站立至今
指引着人们信仰的虔诚


黑河在不远处眺望着,这个
从母系氏族分化的部落——张掖
是她一生牵挂的一颗明心痣


十四、事件的另一面

繁忙,给了这座城市诸多想象的空间
在路过红军大道时,一辆辆挖掘机
轰鸣炸响;一辆辆运输车
奔跑在时光的路道,不知道了疲惫
那些工人被时间模糊了的脸
倔强地映照在那些坚硬的建筑上


路,由弯曲变得笔直。辟道而居
只是临时截取和修复,生活不必要的繁琐
寻找最合适的方向
路最终引领着城市,不断向前方行进
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事实


我看到沿途的田地安静下去
因补偿款而一度沸腾的田地
农民们拿它们作为筹码
在交易的桌面上,讨要生活的心安理得
和泥土打了半生交道的老农民
一下子摇身变成有钱人


而田地的被抛弃,哭泣是内心流动的那一丝宁静
流泻成一地的碎月光
作为陪衬或附属物
在失去本来的属性后
成为一段历史的一个见证


作者简介:万有文,男,甘肃高台县人,出生于1981年8月7日,笔名阿文、万禹等,作品散见《诗刊》《星星》《阳光》《诗选刊》《散文选刊》《诗歌月刊》《四川文学》《飞天》《延河》《国家湿地》《石油文学》《中国文学》《芒种》《敦煌》《诗林》《短篇小说》《鹿鸣》等报刊杂志,已出版诗集《故地》《月照河西》,作品入选多种选本,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
通联地址:甘肃省张掖市高台县文化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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