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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天路来回,仙音不归(033)——漫长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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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18/6/1 20: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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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时整,车过一城镇,透过晨雾,我看清楚这里是离八一约20公里的林芝镇,它是林芝县的县城,市建市容与八一镇相比差甚远。

      0715分,车爬色季拉山,过去的盘山土路现已变全新的沥青路。0735分,远处的云层穿出一束霞光,直射那边山上,形成一幕神奇景观。0742分,车爬到一处缓坡,四周一片苍翠,密密麻麻的松树和不知名的翠绿植物围着一块草地, 113道班就坐落在G318 -4188KM处的这块草地上,能在此福地驻扎是一种福气。据说每年的五月,这里成了杜鹃花的海洋,五颜六色的的杜鹃花漫山遍野,竟相斗艳,格外迷人。太阳还没出来,山雾萦绕,溪流淙淙,湿度温宜,很怡人。

“色季拉山位于林芝县以东,属念青唐古拉山脉,是尼洋河流域与帕龙藏布江的分水岭。登临海拔4728米处的山口,可观日出、云海、无际的林海和远眺南迦巴瓦峰峻美的雄姿。色季拉山西坡的达则村旁的本日拉山,是西藏本教的圣地,为西藏四大神山之一,来此转山朝拜的人,一年四季络绎不绝,信徒来自四面八方。每逢藏历八月十日,还要举行一次规模盛大的转山活动,称为“娘布拉酥”(为请神求宝之意)。色季拉最出名的便是是那满山满眼的杜鹃花了。色季拉山的杜鹃花面积大,品种多,盛开期间气势浩大,景色极为壮观。全世界的杜鹃花约有850种,我国约有460种,其中西藏170种,占世界杜鹃花品种的五分之一。林芝县色季拉山区域里,海拔2900米至5300米范围内密布杜鹃花,以直线距离测算,面积达1000多平方公里,品种达25个之多。色季拉山的杜鹃花4月中旬到6月底,从山脚到山顶依次开放。尤其是进入6月份,整座山上的杜鹃花全部绽放,黄色、白色、紫色、大红、浅红、粉红等,形形色色,千姿百态,形成花的山,花的海,气势极为浩瀚壮观。”(以上为引文)

      0754分,通过经幡飘舞的4728M垭口,前方出现一片雪山群,山与山之间的斗形山谷里,弥漫着一大片浓厚的云雾,层层的雾气随风荡漾,神秘异常,格外壮观,我和哈斯忍不住惊叫起来,不顾窗外寒风猎猎,赶紧推开车窗,将相机伸出车外一顿狂拍,哈斯也趴在玻璃窗上不停地按动相机快门。外面太冷了,她把相机递给我让我帮忙拍,当我把手缩回车里,才发现手被冻得通红通红,已近麻木。行进着的车晃动厉害,难以拍出好效果,我当即走上去请求司机停车给我下去拍照,为了能达到目的并不阻碍大家的行程,我强调“就拍就一会”!司机起初不答应,不一会还是停车了,可能连他也不忍心让这神秘而美丽的一幕白白浪费。我跳下车,站在谷边大石头上,将对面的雪山云雾悉数定格在相机。另一青年司机也被眼前景象感染,举着带拍照功能的手机在车上拍了起来。哈斯没下来,她过垭口时略感头痛,应该是从2900的林芝快速上升到4450的山顶,引起了轻微高原反应。她吃了两颗红景天胶囊,缩在座位上看风景,我叮嘱她不要太激动。

    下山的路弯多且急,路边的松树在云雾的笼罩下更显得伟岸挺拔。随着海拔的降低,雾气越来越淡,山脚下的村庄若隐若现,偶见缈缈炊烟……

      0820分,与110道班擦身而过。山下一派生机:松涛、白云、青山、溪流、草地、田园、木屋、牛马……一幅秀丽无限的自然画卷展示在眼前,难怪有人称之为“东方小瑞士”。十分钟后下到山下的小镇鲁朗,在G318-4157KM处的鲁朗宾馆吃早餐。下车后,我们走去前面拍照,清晨的空气清爽撩人,溪边的破木房子孤单地立于草地,越发显得宁静,三只小黑猪视我们不存在般,在路边悠闲地刨草根吃,可能它们就是传说中的“香猪”。哈斯开玩笑说,之前没骑上牦牛,若能骑骑小猪也不错。站在身后想抓拍一个哈斯的静态背影,可出来的效果并不如意。出行以来只记日期与时间,一般不注意哪天是星期几,旁边的镇政府竟还没上班,旁边的鲁朗镇完全小学却是热闹一片。根据教学楼上“林芝深圳福田学校”几个大字,可以得出学校是深圳市福田区的援建项目。几个小学生在校门口打扫卫生,哈斯兴致勃勃地拿出腰包里的铅笔,分派给他们,怎料“生多笔少”,派到最后一个竟没笔了,她马上向我求助。我除了在羊卓雍措给了四个学生8支铅笔外,之后一直没动过,包里还剩12支,现在终于派上用场,并解了哈斯的尴尬之苦。我给两个可爱的小男孩拍照,戴帽子的小男孩很自然地站在镜头前,另一个却淘气地躲在他后面,只露出头。上课铃响起,他们挥着扫把向教室跑去。

    我们在路边一间饭馆要了8个肉包,老板说蒸包子时间要长点,让我们坐下等会,这“一会”整整20分钟。我们怕车开走(其实有藏民帮我们留意),拿着热乎乎的包子上车吃,算好每人4个,吃到最后才发现老板“贪污”了一个。鲁朗很小,网络资料介绍的鲁朗沙锅店就在路边,我们到的不是时间,无缘一试。

      0915分,车出鲁朗。如此好天气,应是一路畅通无阻……

 

      0935分,车刚下坡就停下了,得到的消息是:前方修路,在此停侯。我下去打听情况,有人说最多等半天,中午可通过,也有人说最迟傍晚就放行,还有人说等过一整天甚至更长的。我独自走到前方100处的修路段,一辆路一般大的铺路机及两台压路车在忙碌着,另一头往来着拉碎沙石的川牌东风卡车,看样子一时半刻走不,问了几个人,都说可能下午17时后才能放行,这意味着我们要在此呆上7个小时,虽说眼前小桥流水人家、雪山草地牛马,一派怡然,可时间也太长了。

    继续往前走。东风车扬起的尘土给附近的草树抹上一层浓妆。山上流下的溪水注入路旁的河道,河那边一大片的原始灌木林,挂着浅绿松萝的松树笔直冲天,透过阳光,感受着从头到脚的清爽。下溪边洗了把脸,溪水清凉透心。一辆东风车在狭窄的路上调头卸沙,小司机可能紧张,打了好几次方向盘仍没调过头,后面的车上来了,他更是着急,一中年师傅跑过来嚷着指挥,两个回合后终于调了过来。在仅两车道宽的土路给东风卡车调头,并非一件容易事。

    一个小时后,我返回车上。再次跟青年司机谈车费,他还是不同意俩人200元到波密,始终坚持280元这一底线。八一到波密240公里,价格最高90元,我们此行75元;波密到然乌130多公里,我认为50/人比较合理,虽然他提的65/人,并不过份,但作为长时间的自助背包客,当需能省则省。

    哈斯坐在车上没怎么动,除了看看书,也没什么好弄的了。车上人多,空气浑浊,我不时的下去溜达。路旁的河水很急,上面横驾一条粗木做成的桥,坐在桥上垂脚听涛,也是份难得的享受。桥那头是片空旷草地,一间简易木房坐落其中,十几只牛马在草地上吃草。河边有木栅栏圈围着草地,从桥进入草地需经一道简易木门,草地可能是某户藏民的属地。我不忍打扰里面的清静,几次在木门前止步。一个同是乘客的警察及一小伙子先后进去拍照。我们停车的位置,正好可以穿过山与山的连接处,远眺远处的雪山,我猜想那会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南迦巴瓦峰,因为有说过鲁朗后就能看到,也有说过通麦后才能看到。时至今日,我仍然未确认其身份。(虽然南迦巴瓦峰很难一见,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因为在海拔近5000的地方看到更高的山,且这一带似乎没有其他超过6000的高峰。)

    “南迦巴瓦藏语意为“直刺蓝天的战矛”,位于雅江大峡谷拐弯内侧米林、墨脱县境内,主峰海拔7782有冰山之父之美誉,在全世界高峰中排第15位(前面14座全是海拔8000以上)。南迦巴瓦常年云遮雾绕,据当地人讲,如果能看到南迦巴瓦峰的真面目,就是个有福之人。南迦巴瓦峰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选为“中国十大最美的山峰”。南迦巴瓦异峰突起,势逼蓝天,其雄险的山体和变幻莫测的气候,使它直到19921030才被中日联合登山队征服,至今它仍是世界各国登山组织向往的目标。观赏南迦巴瓦最好的地点有两处:一处在达林村,从雅鲁藏布中心码头坐船到达派乡转运站后摆渡过江徒步三个小时,这里有开阔的平原与南迦巴瓦峰隔江相望,平原、峡谷、雪山的组合令人震撼;另一处是在派镇转运站到直白的路上,建有观景点,汽车可直达,这里峡谷曲折,南迦巴瓦整个山系一览无余。” (以上为引文)

    坐在路边跟一藏族大叔聊天,他比我们更早到这里,如果9时前到达就可以通过,9时封的路。他家在日喀则,在拉萨工作了很长时间,退休后来了八一,在八一至察隅间搞客运,伴侣是一辆红色战旗吉普车(藏G·A3468),可载56人,今天跑察隅,只载了两个人,剩余空间堆满了行李,好象是一位老师要去那教书,把行当都搬过去。我看车还能坐人就跟他提出我们要到然乌的意思,他爽快地答应50/人把我们从波密载到然乌。他们今晚入住波密的干警招待所,他说那条件还可以,建议我们也住那,方便第二天一起出发。他给我留了电话(0894-5919947,朗杰师傅)。我们有了这一选择,就不会很被动。把这一消息告诉哈斯,她也很开心。在车上闲着没事,她给自己的秀发弄了两个小辫子,活象个小孩子。

      1140分,哈斯下去一会又跑上来,并跟我要军刀,原来同车的几个藏族大婶在下面煮砖茶,她要过去帮忙。我也跟着跑下车,大婶们在路边用石头砌了个简单的炉灶,在河里灌了壶水放上面煮。哈斯将她的腰包挂在我腰上,在旁边帮忙折树枝,看她那辛苦劲,我把这工夫接了过来。茶壶被柴团团包围,旺盛的柴火还是费了段时间才把水烧沸腾。我们跟四位大婶和一位大叔围坐在路边草地上,一大婶拿出一篮子大饼,大伙倒上砖茶吃了起来,虽说一份简单的午餐,我们已经很满足,因为我没有准备充饥的大件干粮,哈斯更是两手空空,如果中午把带的东西全吃完,接下来就没有后备之食,那将很被动!砖茶放了盐,大婶说喝砖茶有好处,我把自己水壶的开水全倒出,灌了满满一壶热砖茶。两个大饼、一小块风干牦牛肉,足以支持一下午。

    刚吃完不久,前面的车发动了发动机,我们以为放行,赶紧收拾东西上车。车刚起步又停下——前方只是停工吃午饭,不是放行。继续坐在车上等候,车上几个藏族男女在打牌,消磨时间的同时赌点小钱。我们在车上瞌睡了一阵子,醒后看了昨晚买的报纸,继而拿出日记,将昨天的日记工工整整地补写了一大段,而后重温随身携带的出行攻略,哈斯也在旁边细读。攻略看完了,剩下哈斯腰包里的故事报,她这几张从北京随意带出来的小报,简单且不完整,却成了我们珍贵的精神食粮……

    坐腻了,下去活动筋骨。坐朗杰师傅车的两个小伙子用硬铁丝做了两个小鱼钩,接了根细线,在河边石堆下翻了一阵子,好不容易逮到一条细得不能再细的小蚯蚓,引好诱饵走上木桥准备漂钓,兴致勃勃地一抛钓,竟全部抛到河里了,瞬间不见踪迹——原来手上的绳子没绑!刚才他们还饶有把握地跟朗杰师傅说今晚有烤鱼吃呢,没想到一场空,白折腾一场。

    手机在这里没信号,与外界完全失去联系。因怕随时放行而不敢走远挖掘美景,只好在河边与车上来回溜达……

      1910分,前方再次传来发动机响声——放行了!终于结束了近十个小时的漫长等待。离开前,哈斯看到那张告示牌:修路范围自此至105道班,时间9151230,每天早9时至晚19时封路,所有车辆禁止通行。

    天色已暗,路窄车多,所有车辆缓缓前行,所过之处尽是施工设施,碎石满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1955分,车经过排龙时已是漆黑一片,看不清四周景象,只听到旁边的水流声。此地海拔2000,是我西行以来经历的最低海拔地之一。2020分,车出了点问题,熄火停在路边,司机打着手电修车。车在此时此地出现问题,可是件麻烦事,前面是通麦天险,白天已不好走,夜深就更困难了,还好,后面还有个排龙,即便修不好也可以回退落脚。大家又困又饿,坐在座位上未动,车上一片沉寂。我拿出一直未动的可乐给哈斯先喝,自己也灌了几口提神。

    谢天谢地,这次只等了2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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