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来回，仙音不归（022）——拥抱日喀则_张掖记忆_张掖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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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8/6/1 20:05:39
来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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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喀则市位于拉萨以西250多公里的年楚河和雅鲁藏布江汇合处，海拔 3800米，总人口8.2万，是西藏第二大城市，至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历史上称日喀则地区为后藏，而日喀则为后藏的首府，是日喀则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宗教和交通的中心，也是历代班禅的驻锡地。日喀则一带气候温和、日照充足、农业发达，是“西藏的粮仓”之一。今天日喀则城市建设日新月异，公路交通四通八达。旅游者从日喀则西行可至阿里，南去可到珠穆朗玛峰自然保护区和尼泊尔，北往直达那曲，东至拉萨、山南。目前，日喀则的城市建设在内地如江苏、上海、四川、山东等地的大力支援下，已逐渐变为一个现代化的城市，商品琳琅满目，交通发达，人们安居乐业。”（以上为引文）

      13：30分，车开进日喀则汽车站。行程77公里，耗时一小时二十分。下车付车费后司机才给乘客拿行李离开。

    日喀则汽车站每天都有班车去定日，有65元的中巴车和80元的金杯面包车。有车去樟木，好象是隔一两天发车。我们买了明天早上8时的中巴车去定日。

    步行转入珠峰路，准备入住网上介绍的刚坚果园招待所。没走多远谢彦就累了，我也开始喘气，就在路边等车。路边打扫卫生的藏族阿姨热情地告诉我们打出租车要10元，还是坐小面的划算，我们很快拦了辆2元/人小面的。

    扎什伦布寺对面的刚坚果园招待所已改成宾馆，房价高很多(标间100多)，也有普通多人间，不过我们到时已住满，看来这里人气还是很旺。

    我们来到服务员介绍的五十米外的珠峰酒店客房部，三人间20元/床，若我们入住要包下三个床位，就在我们犹豫的那会，最后的一个三人间被随后进来的一行人住了。我们只好住进了10元/床的六人间，房间里已住了个男游客。狭长的房间里只摆了六张单人铁床和一张旧方桌，被子表面不脏但总觉得不干净，一床单上还有滩水迹，我说了几次服务员才换了床单。房间唯一的一盏电灯很昏暗，房门不但没有锁，而且还关不紧！我下去跟服务员论理，她一句“十元的是这样的了”把我激怒了，我马上说退房，谁知那藏族小姑娘很爽快地说“可以”，搞得我哭笑不得。入住时我问过谢彦意见，她笑笑说“可以啊”，她都能住我当然没问题，坦白说，这是我出行以来住得最差的地方，相比之下，敦煌的劳动宾馆还胜了点。

      15：00，我们把所有东西寄存在服务台后前往扎寺。我不想进去，谢彦独自进去了。在广场边的树荫下坐了会，独自沿着寺院外围墙顺时针往山上走去。我向三位转山的藏族老奶奶道句“扎西德勒”，刚赶过她们，一位老奶奶用藏语叫住我，我正惊讶着，她从怀里的口袋掏出三颗糖递给我，虽然言语不通，但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真挚与慈祥。不知为何，我忽然感到心灵豁达了许多。

    寺院外墙是一排长长的转经筒，气势磅礴。走到寺后我没再转山，而是直接爬尼色日山。山看来不高，但很陡，越往上越难走。爬到沟壑丛，一条大黄狗忽然从一簇矮树丛窜出，把我吓了一跳。烈日当空，徐风吹送，除了稍微的气喘倒也没什么不适。一小时后，我上到一处石丛，光滑的大石上刻着满满的经文或佛像，其中几块圆圆的巨石一侧很平整，仿佛被齐刀砍掉般，上面刻着工整隽秀的经文，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人为还是天造。我靠着一背向太阳的大石后休息，将这份历程发信息给几个朋友分享。扎寺后院的游客和喇嘛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视线范围内，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是谢彦，她正往一座殿堂走去，我马上发信息给她，她回信息说那是讲经堂，她在那和喇嘛们一起听了一堂佛课。

      17时，我继续往上爬，开始的设想是随便走走，能爬多少就多少。跨过长长的沟壑，脚步却无法停下来，越爬越想爬。山腰有很多大小不一的不明白色矿石，随便挑了一块小的装进口袋，它和纳木措的一粒小圆石被我带回了广东。山没有路，只能自己挑位置走，我弓着腰，将身体重心聚集于上半身，侧步缓缓往上挪动。18时，离山顶的经幡越来越近，我似乎能听到风吹幡旗的声音。好几次对自己说就此止步，但看着那诱人的山巅，我总心痒痒的。系紧帽带，摘下墨镜，收好相机，手脚并用、抓着岩石向上继续攀爬。十分钟后，我站在一块离终点约三十米的大岩石上，举目远眺，整个扎什伦布寺和大半个日喀则城尽收眼底。放眼四野，心胸为之一敞，真所谓“世界有多大，心就有多宽”。无论亲临者是否能感受到圣地之博怀，只要身停于此，心就会有所放下，那怕是灵光般的瞬间。

    虽然离山顶距离不远，但由于时间关系，而且接下来更难爬，我不得不止步，转道左下侧的经文石堆。我没按原路走，下山总比上山轻松，很快就下到另一个小山头，这里到处都是刻着经文和佛像的石头，还有用一个个小石头堆起来的尼玛堆，石头上都淋上白色颜料，不知何意。氛围比较压抑，心随风动，一个人渐生怯意。我在大石块上躺了一会，总感觉这样有些不对劲——一怕亵渎神灵且怕被喇嘛或转山的藏民怪责，所以不敢躺太久。坐在山边的岩石上，任脚悬空轻荡，看着美丽的扎寺、日城以及山下的藏屋、羊群，太美了，有份滚下去的冲动！一只大乌鸦停落在脚下的石头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远方，不知这只藏地神鸟是否也和我一样，被如此胜景所吸引而忘了归家……

      18：50分，时间已不早，按来回所需时间计算，此刻必须下山。我从山头往前走，想直接下到寺院的另一头，随即发现前面是悬崖，没有路下去。虽然悬崖不高，但我不敢冒攀爬下去这个险。告别脚下的扎寺，转到另一侧，从背面下山。依旧没有路，依旧很陡滑，但总算能下去，在乱石丛中侧身迂回了十分钟，很快下到山脚。登山鞋在此发挥了它沉寂已久的作用，助我顺利登上颠下。两个藏民从转经道上走过来，我想从转经道下去寺院侧门，他们告诉我不能这样转，因为那样是逆时针走。上下山过程中我拍了很多照片，相机没电仍不放弃最后的努力，直到下到山脚相机彻底罢工。

    一个上六年级的藏族小学生抱着猫在房前玩耍，我跟他聊了几句，最后他跟我要一块钱，当时没什么感觉，抽出三角钱给他，后来才发觉自己的失误——给予金钱，只会更加误导和纵容他们，进而造就一种本不属于他们的浅薄。

      19：30分回到招待所，和谢彦去附近的浴室洗了个舒服澡。

    找遍房间竟然没有一个电源插口，没办法，只好把相机拿到一楼服务台充电。谢彦独自留在房间写日记。

    因为不放心服务员经常性的走开，我把日记拿到大堂，坐在破沙发上写，这比坐在床上写舒服很多。进出的旅客见我低头写东西都投来好奇的眼光，两个藏族服务员跑过来跟我聊天，看我打印的出行攻略，虽然她们对我这样的背包客并不陌生，但听完我轻描淡写的行程，她们仍然很佩服我们的行走方式。眨眼间，时针指向22时，突然醒悟自己还没有吃晚饭，带上日记本，到隔壁的川菜馆要了碗牛肉米粉。一开始我已严正声明只要“一点点辣”，上来时傻眼了：白粉条上面是一层铺天盖地的红辣椒油，辣且麻！这让我再度证明一个事实：川菜的“辣”没有程度之分，要么辣、要么不辣（不辣就不是川菜了），不存在“很辣”或者“一点点辣”的概念。本来这些天嘴唇就裂得不成人形，再经辣子一割，真要命，紫黑干燥的外形再加一道道开裂的血痕，怪吓人的。不过我并不在乎，一路来既不涂润唇膏也不拒绝燥热麻辣食品，一切顺其自然。

    日记写完人已累，相机还没充足电，拔下电源回到房间。谢彦在看书。我将床重新整理了一遍，谢彦也换睡最里面的的床。零时，下午见的年轻人还没回来，看样子是不回了，我挪了张铁床将房门顶住，心理上封堵外界……

    周侠中午来信息说她们中午坐车离开玉树，19时到玛多，明早可回到西宁，在那转道格尔木，从青藏线进藏。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很有可能在拉萨重逢。

       9月13日，在车上晃了一个白天……

    早上06：45分起来，下一楼后院洗刷时竟然没有水！倒了水壶里的温开水，站在房间窗户前对着楼下的大院洗刷。07：15分收拾好东西离开时，大院里的水龙头哗哗响了，我背着背包弓着腰，捧着冰冷的自来水狂洗了把脸……

    走在静悄悄的大街，寻觅着《天路来回》作者所描述的景象，实在嗅不出那份气息，四年了，日喀则变了！一路来我都在不断地寻找和回味，结果只遇着变化，没有依旧，只有对比。圣地都在日新月异，还有什么可以一成不变？

    果然应验了谢彦的预感，我们在车站停车场见到古松和小静。8点的车票，看样子至少延时半小时，我们放好背包，出外面的小吃店吃早餐，和谢彦各要了一碗白粥、三个包子。一个中文不流利的外国女游客拿着人民币进来买包子，本来0.5元一个的包子，老板娘却要她1元。生意做成这样就过了，如果让对方知道了真相，那就不是“这个店怎么样”的问题，很可能将范围扩展到“中国人的人品与道德观念”。人啊，钱不能挣得昧心，再穷也不能穷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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