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来回，仙音不归（003）——倾听唐蕃_张掖记忆_张掖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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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8/6/1 19:56:22
来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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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去玉树的车都经过共和县城，我们决定到那坐车。还没出到公路就拦到一辆准备返回共和县的政府轿车。可能是水土不服，被肚子折腾了一程。共和是青海海南藏族自治州的州府所在地，一个宁静的小城。县里没有开通玉树的班车，所经过的车都由西宁开出，听闻今天西宁至玉树的班车已没有余位，热心的司机把我们送到214国道边。路边的餐馆前停着几辆大卡车，小雷和周侠上前逐一询问，有辆车能带人，可惜只能坐两人；一辆走玉树的邮车需两三天才能到达，都与我们的意愿相左。我们把背包放在公路旁，我留下看包兼顾等车，她俩先进餐馆吃午饭。在烈日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始终没车出现，一位当地老人告诉我，开往玉树的车一般都是这个时段经过这里，听到这个消息，我悬空的心终于落地。她们知道我闹肚子没胃口吃饭，但是担心我长时间没东西入胃，在接下来的漫漫长路难受，还是帮我要了份蛋醪糟。我跑进饭馆匆匆喝完，回路边继续守侯。

    两个玛多的藏族小伙子刚从西宁过来，在我旁边等车回玛多，我们在路边聊了起来。他汉语说得很好，原来他是公务员，曾是当地的交警，现在转了另一个单位，因为公检法在藏区是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当地藏民都瞧不起。不过藏区的公务员工资都比较高，我想是少数民族政策优惠缘故。小伙子给我们留了电话，叫我们若在玛多停留就打电话给他，他可以帮我们解决找车、吃住等问题。不过后来我们取消了玛多鄂陵湖和扎陵湖之旅，所以一直都没给电话他。

    下午三点，终于等到一辆座位大巴车，不过司机只答应载我们三人去玉树，小伙子虽然无奈但还是很热情地帮我们把包提上车，我们与他道别后跳上车离开了共和。小雷和周侠分享了车上仅余的两个座位，我侧着身坐在车头副驾驶员睡觉的的铺位上，虽然没有舒服可言，不过可以一览无遗地看到前面的风光也是一大爽事。穿梭在茫茫大草原，感受着那略带沧桑和狂野的《披着羊皮的狼》，有豪迈有感叹有萧然……对前路充满希望与向往的同时也细听着沿途无尽的荒凉。猛烈的高原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手上、脸上，滚烫滚烫的，但那一刻的情绪很是激昂！

    贯穿西宁和玉树的是214国道，该段长 821公里，1954年之前称为青藏公路，现在的青藏公路修通后改称为青康公路，公路联结海南、果洛、玉树3个藏族自治州，经湟源、倒淌河、恰卜恰、河卡、温泉、花石峡、黄河沿、清水河、歇武、结古，翻越日月山、河卡山、鄂拉山、姜路岭、巴颜喀拉山、雁口山等十多座大山；跨越黄河、长江、澜沧江天堑。所通之处与“唐蕃古道”大体一致，当年文成公主正是沿着这条昔日的古道进藏，至今路上仍留有不少古迹和动人的传说。今天，我们重温古道，得以寻找唐蕃遗风、倾听公主往事。

    一位大叔走上来想坐车头，我跟他换了位。车内空气浑浊、烟味甚浓，座位有个好处是可以睡觉，车头则不敢瞌睡。旁边是个很憨厚的藏民，他的汉语不太好，我们没什么交谈，只要我有开窗的意思，他都很热心地满足我的要求，即便外面的风很冷。小雷跟旁边的大叔聊得很熟；周侠大部分时间在睡觉；我在看青海地图和周侠带来的《喇嘛王国的灭亡》，这本由外国人著写的书详细介绍了西藏历史政权的交替更换，很值得一读，后来周侠把它送给了索南亚培，我在拉萨书店看到此书时很有购买的冲动，可惜因价高而放弃。

    司机在一处高地停车给乘客“方便”，男的就在车旁边的路边当众解决，女的稍微走远点，尽量找些凹地，在开阔的高原只能这样解决问题，没条件容你顾虑。大伙都上了车，小雷还拿着DV在前面拍摄，司机按喇叭催她才跑上来。我和她站在车头的过道上继续拍外面的风景，泥泞的土路使车在行进中不停地晃动，双手拿DV拍摄的小雷无法腾出手来稳住自己，她忽然叫我抱住她，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回事，但马上理解了——她希望借我抱着她来稳住晃动的身体，犹豫了瞬间我还是没抱她腰，只是腾出右手扶着她肩膀，左手抓着座位靠背以稳住俩人……有人说，如果我当时抱着她在车上拍摄美丽的草原风光，那绝对是浪漫的一幕！

    天气渐渐阴沉，时而飘起细雨。越往里走草原越开阔，丰盛的水草、一群群的牛羊、零零星星的帐房，很美很美……

    不知是车内烟味浓厚，还是翻越高原地带，又或是肚子饿且不舒服缘故，头有点沉，玛多小伙说过温泉时一般人会有轻微高原反应，我估计自己暂时还没有。一路上最难受的还是翻来覆去的肚子。傍晚时分跑到车头透气，凉风吸多了就想瞌睡，只好返回座位。后来经过的几处路段都挺险的，仅一车道宽的泥泞路在雨后更坑坑洼洼，稍不小心车子就会翻进沟里。

      20时，一段平坦笔直的公路上方出现一片白芒，开始以为是雪地，原来是一片海子（湖）。海子将其周围淡淡的夜色划破，映出一片朦胧而神秘的亮色，车行其中仿佛置身于瑶台仙景……

    原以为晚上20时可以到玛多，最后证实要22时以后才能到达。夜色下的花石峡一片漆黑，只记得路边的那个加油站。后座有人下了车，我坐到小雷旁边。

    晚上11点终于到了玛多，外面飘着细雨，风很大，空气更冷了，我所有东西都放在行李仓的背包里，身上只穿着长袖衫，下车后冻得直打冷颤。至今难忘那个月黑风高的解手夜——餐馆后面的天然露天厕所空旷开阔，三三两两的藏獒吠叫声更使这里显得寂静异常，扰人的寒风冷雨侵袭着单薄瑟缩的躯体。在这种地方方便那真是考验人的胆量和忍受能力，尤其是女性，事实上其他女乘客“享受”的也是如此待遇，可想而知她们的心情。餐馆很简陋，里面坐的全是我们车上的乘客，大伙在里面喝喝茶吃点东西，暖和暖和身子。我们点了蛋炒饭，我头还是有点痛，一碗饭还没吃完就想吐——高原反应！我不敢硬撑下最后两口饭，喝了几杯热茶缓和气息。吃饭期间我们开起了玩笑，大家放开后气氛轻松很多，其实我们认识才一天，只是结伴同行这一特殊关系让我们少了份世俗的掩饰多了层真实流露。

    我在包里拿了羽绒服和药，由于司机的催促竟忘了拿水，小雷递过她的水壶，吞了几片黄连素后肚子安静了许多。出玛多后就见一轮大大的圆月低挂天边，很亮很纯！小雷跟我聊了些关于她出行的事，说她的广东乳源漂流、川西行，说的更多的是她工作如何不满意、如何瞒着母亲出来旅行等一系列感受。

    路很好，车行很快，很快我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凌晨一点多醒来，头痛欲裂，难以入眠，后来我想应该是翻5082米的巴颜喀拉山所引起的高原反应。小雷开始睡的还算安稳，不知道前面的周侠怎样。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几次大颠簸把我们抛起，差点头撞车顶。不知哪处下了几个藏民，小雷在两个空位上平躺着睡，我借个大腿给她当枕头，不过她没用，斜斜的躺着，脚搭在车窗上、头顶着我腿……渐渐我头不痛了，也靠着睡起来，迷迷糊糊中，我们的头不时的轻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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